“所以我遭了报应，变得神志不清、身受重伤、性欲上头，还得和你形影不离。“
席箐的确是个混账，他甚至混账到，很清楚周海壹能把这句抱怨说出来就已经是原谅他了。真正无法原谅的人是说不出源头的。
“你很得意是吧，席箐？”
“电影院附近有一家情侣酒店。”
周海壹支棱起来。席箐这是什么意思？
席箐慢悠悠道：“我们可以先吃晚饭，吃完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去酒店。”
周海壹重重地合上书本，书页拍击发出的声音像小孩子弹嘴皮的噗噜声，“清醒一点吧席箐！好不容易拿了钟山计划的手环，什么怪事都没再发生了，你你你你……”你个浓眉大眼的竟然主动要开房，周海壹感觉脸皮烫烫的。
“你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席箐朝周海壹招招手，示意他来餐桌的笔记本电脑前。
周海壹一骨碌站起，凑到席箐身旁，席箐的电脑界面上开着数个窗口，席箐一一解释道：“还记得上次杨梦舒给我的硬盘吗？就是上次你从这个家莫名其妙地到了我的公寓浴室，然后我们从天花板去到机房那次。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大楼里设频谱分析仪和电磁场探测器，然后当天他们大楼内还有一些楼层产生了奇异的光学效应，这个是光谱仪的数据。最好认的是频谱分析仪的数据，还记得我们是一点过左右相遇吗？那时候靠近六楼的八楼频谱分析仪就产生了一个不太明显但事后很好认的异常频率模式，到早上七点过的时候，机房的仪器开始受到影响。”
周海壹真的不懂工科直男，好吧，席箐直不直另说，但肯定和周海壹这个医学生拉开了一些思路上的差距。高考时用的是一套卷子，但现在周海壹就已经需要反应一会儿才想起这些物理知识了。
“这些数据都需要有设备，钟山计划用的都是精度最高的，他们在大楼里装得满满当当，很难不怀疑他们就在楼里搞些操作，不论是我们去过的奇怪空间，还是他们的其他研究。”
“哈，这难道很不道德吗？”周海壹比划道，“我觉得这些东西得在深山老林里搞才比较安全啊！”
席箐说：“但是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捕捉到类似的现象了，就算重新运行了当天的所有测试项目也是如此。”
周海壹敏锐道：“你不会是想再做一次，然后做点物理实验，拿去投诚吧？”
席箐乜了周海壹一眼，他本以为周海壹会更了解他的，席箐说：“这是对照实验，不管钟山计划的手环是否起到了控制环境的作用，也不管我们碰见的诡异现象是不是钟山计划暗地里安排的，但按理说戴了手环做爱的话，什么都不会发生。我的伤不会好，你不会看到我的眼睛变成奇怪颜色，我们不会进了酒店就出不来。”
周海壹哑口无言了，啊这，做实验，这蛮好哦，很科学，但……“可是你现在不能证明我们最近的和平日子是手环的作用啊。”
这是的确。他们去B市之前就已经过了相安无事的日子。光伤口这一点，席箐也说过，他的伤口原本就是会慢慢愈合的，时快时慢而已。
“但如果我们做完之后，我的伤口马上就好了，或者产生新的伤口，这就会把我们遭遇的现象与钟山计划研究的现象区别开来，或者发现有一些原理的不同。”
“你是要怎么发现啊……”周海壹摸了摸席箐的额头，“你不要被五十万美刀逼太狠哦，要对自己好一点。”
席箐彻底无语了。他明明是看见周海壹那么低落地念叨大一那场故意冷落的生日，想要做些弥补。席箐无耻地承认，他觉得周海壹比他喜欢做爱，周海壹自己也会承认这一点。这当然不是席箐施舍周海壹性爱，他感谢周海壹都来不及，要等他这个性冷淡主动解决处男身份，可能等到三十岁都不一定完成。处男交给周海壹，很好，其实已经是最优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