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消多时就到了圣河寺,阮玉仪安然坐在车上,等旁的人都下了才起身。

    “小姐,仔细脚下。”

    阮玉仪搭上她伸出来的手,轻轻嗯了声。

    眼前是熟悉的长阶,一行人稀稀落落走着,程睿一出来就欢喜得不行,雀跃着跑在最前边,程行秋和昭容则随在程朱氏左右。

    後头,阮玉仪兀自缓步走着。

    木香正走在她伤到的耳朵一侧,见到她耳垂红肿,还残留着一小道血丝,此时已是乾涸,“小姐,不然与世子说说情,之後也别戴那耳坠了吧。”

    “不必,擦些药就好了。”阮玉仪轻轻摇头,那世子不像是会心疼人的模样,若是擅自摘下,也不知会不会惹得他生气。

    “可您这伤瞧着着实状况不佳……”木香蹙眉,目光跟随她的伤处,语气担忧。

    若是阮家少爷还在世,哪里会舍得小姐受这般委屈。

    阮玉仪碰了下耳垂,m0索到一道凹下去的小伤口。她本意是确认一下癒合得如何,却不小心将自己弄疼了,疼得脸sE一白。

    木香赶紧去将她的手拨开。

    等到了主殿前,口中早就嚷嚷着累的昭容,乾脆在寺庙前那樟树下的长凳处歇下了。程行秋将长公主安顿好,侧头瞟了一眼阮玉仪,心下奇怪。

    他记得往昔与其出府闲逛,她也总Ai喊累,这会儿却面sE如常。

    圣河寺建在山腰,又都是阶梯,马车轿辇一律上不来,就是皇亲贵胄,也只有徒步的份儿,因此一趟也是的确吃力。

    她也有些累着了,却只微不可查地张着嘴,将轻喘都捱在喉间,并不表现出来。

    一边洒扫的小沙弥注意到来人,停下扫帚,歪头看她,不确定地道,“施主?您今日也来了。”

    阮玉仪见他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一直负责大殿及殿前的清扫,最近总见您过来,瞧您都眼熟了。”他一笑。

    这麽一说,她记起,不论她来得是早是晚,这几天似乎确实是单只他一个在此处洒扫。

    昭容远远地见着阮玉仪与寺里的小沙弥搭话,还不时点头,眸中泛起疑sE。她一个nV子,也不是礼佛之人,怎会和庙里的沙弥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