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砌的院墙外传来几名高壮少女的说话声。

    “嗳,你们刚才瞧见了吗?”

    “瞧见了!瞧见了!那白骨精一双又细又长的爪子哟,怪可怕的,她伸手去拉征珣哥手的时候哟,我真替征珣哥捏一把汗,不晓得征珣哥夜里会不会做噩梦呀!”

    随之,就发出阵阵故意抑压嗓子为了令笑声娇柔,不承想画虎不成反类犬般地变成桀桀怪笑。

    听得人无故生起一身鸡皮疙瘩。

    院墙内少女披着一条厚毯在架起的火堆上烤火,墨发湿.漉地贴紧一张煞□□致的小脸,少女的杏眸很大,有种清灵的美感,但此时只剩一眸茫然,她如花瓣一样的樱唇此时已经褪却了颜色,如白玉般通透的肌肤映照在火光中仿佛能看见里头流动的血液一般。

    傅明成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烤火的女儿,愤然地回屋操起一把狩猎用的弯弓,大步走了出去。

    院外顿时响起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有名少女直接粗哑着嗓门骂骂咧咧起来:“老鳏夫!你做什么呢?没瞧见我们在这吗?眼神不好就别跑出来晃,你想射死人哪!我让我干爹抓你到里正那里去,看里正把不把你父女俩撵走!”

    说话的这名高壮少女是村头蔡寡妇家的女儿,名叫姜毛娃,因为她身长八尺,比得上村里男人壮硕之余,那双强壮的双臂竟还长出了稀稀疏疏的手毛。

    旁的姐妹拘于她绝对压倒性的力气,不得不在明面上夸赞她的强壮,吹嘘她的力气,可背地里又暗暗嘲笑。

    “滚!都给我滚!再让我听见这些话,我见一个射一个!”

    是傅明成暴怒的声音。

    “你敢?!你们两父女不过是来历不明的异乡人,咱们酒花村的里正大人好心收留你们,让你们进了村里的编户。你可别忘了你上回就弄伤了姜六叔的腿,要不是征珣哥向他爹求情,你们早被撵走了!不要给脸不要脸的!”

    姜毛娃泼辣的声音传来,此时她气得抓破了脸面,已经顾不上抑压嗓门学傅盈月娇柔动听的嗓子了。

    “好啊,那你就尽管站着,看我敢不敢。”傅明成把弓弦拉了满弓,绷紧的弦上压着一支蓄势待发闪耀着寒芒的利箭。

    旁的小姐妹早就挑上肩膀挂的几桶水火速逃溜了,姜毛娃顿在原地面色都青了,腿脚都在打颤。

    她缓缓咽了口唾沫后,又死耗子嘴硬颤音道:“你...你...最好别!不然我干爹知道了...”

    “嗖!”的一声响,利箭穿过她鬓边的鬟髻,结结实实地扎进了不远处老槐树干上。

    姜毛娃髻发零散垂落,像个疯子一样发出尖叫,半晌后,她自个被脚边挑的粪桶磕倒在地,那些臭熏天的粪液浇了她满头满身,但她顾不上来,踩着粪泥连摔了几次后,终于滚爬着跑掉了。

    走时连粪桶都忘了挑回去。